法报：中国钢琴“演奏能手”并非没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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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佳【法国《费加罗报》3月18日文章】题：中国演奏能手的美好未来据艺术电视台最近对钢琴演奏能手李云迪的报道，中国大概有2000万名未来的钢琴家。这一数字令人头晕且难以衡量其影响。对于许多音乐迷来说，中国钢琴就是高超的演奏技巧和没有个性的音乐的同义词。几位充分显示出个性的艺术家驳斥了上面的一贯说法：他们超越了唯一的古典音乐范围，获得名声……有时付出了背井离乡的代价，但始终对自己的出身有着清醒的意识。王羽佳就置身于这些人当中。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精灵今年24岁，外表腼腆，脚下已拥有一半的音乐世界。不要相信她的谨慎：生活在美国纽约的她有着已被锻炼得很坚强的性格。那“中国钢琴家”的标记呢？她针锋相对地回应说，“这是一种谬误。不存在比别人更好或更糟的钢琴种族。只有有个性的艺术家。我不是女版郎朗，更不是像我听说的反郎朗的人。我就是我：羽佳。”她有意忽略自己的姓。羽佳14岁离开北京前往美国费城。她为自己打造出具有完美的技术、敏锐和淳朴的感受力和真实的叙事感这样一种钢琴身份。拥有这些并非没有代价。她讲述说，“在中国，我的老师给了我巨大的压力。我每天练琴4个小时。这不算很多，可其他时间要听唱片和分析作品。我没有业余生活。更主要的是，她要求我完全像她所说的那样演奏”。在柯蒂斯音乐学院，她经历的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教育。“老师对演奏不太提建议。他们期待着我们表达个人观点。开始的时候，我不知所措。”这次在法国普莱耶勒厅的演出，和她合作的有柏林爱乐乐团的高水准独奏艺术家，也有指挥大师克劳迪奥·阿巴多，他们对她充满信任。王羽佳刚刚与这位大师共同录制了《拉赫玛尼诺夫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和第二钢琴协奏曲》。不管怎样，王羽佳并不满足。她知道，听众始终只是把她看成中央帝国的演奏能手。在YouTube视频站，有关王羽佳演奏的由齐夫拉改编的《闲聊波尔卡》一段视频被点击100多万次。“当时我接的每个电话都跟我要这段乐曲。真是从来都没有过！除了音乐迷，人们只是通过这个认识我的。起初，这只是一个游戏：看我是否能用一双手比整个一个乐队走得更快的尝试”。对中国人这种可比其他人更快地演奏一切的、有慑服力的能力，皮埃尔·雷亚什十分清楚。这位法国演奏者和教育家是上海音乐学院的名誉教授。他发现那里的平均技术水平并不比其他所有地方的更高，他也不认为会有很多中国钢琴家走上国际舞台。他指出，“相反，当一名学生超脱奖项，他的技术和艺术水平比其他国家最优秀学生的水平高出百倍。人们可以说希望郎朗如何，但无论他的怪诞是否令人不快，他在演奏速度和思维敏捷方面都超过了许多演奏者。”他认为这其中有三个原因。首先是语言，“一种罕见的过分细腻的声音，它培养出听力和熟记的能力”。其次是当地令人难忘的学习条件：人满为患的音乐学校，狭小且常常是破烂不堪的教室，中国流水作业生产的、质量成问题的乐器。这些因素有可能促使学生尽快适应。最后还有工作能力。他说，“我认识一个9岁男孩，他每天在学校练习5个小时，回家还要练3个小时。这些孩子把生活都给了钢琴：他们没有别的生活，但这是一种他们从小就准备接受的牺牲。”